上海熊猫三聚氰胺案早有端倪

　　中国卫生部门上周在2009年最后几个小时里宣布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Shanghai Panda Dairy Co.)所产部分乳制品受到了致命三聚氰胺的污染。但有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早在八个月之前，卫生部门就已经怀疑该公司乳制品受到三聚氰胺污染。

　　在过去十年里，这样的延报在中国很常见。这十年，血液制品中艾滋病病毒蔓延致命非典型肺炎病毒（SARS）和受污染婴儿配方奶粉都曾被隐瞒了。

　　12月31日傍晚，就在中国即将开始三天长周末庆祝2010年的到来之际，新华社报导说，上海质量技术监督部门的一项调查发现，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的部分奶粉和奶制品三聚氰胺含量超标。报导说，该公司已经关门停业，产品召回涉及七个省市，有三位高层管理人员被警方拘留。在午夜将近之际，新华社又用英文向读者重复了这则报导。

　　此次受到三聚氰胺污染的牛奶成了2008毒牛奶事件令人心寒的再现，当时全球很多人对中国在食品安全上的承诺产生了质疑。在短短几个月中，有六名婴儿死亡，逾30万儿童生病，大部分是因为食用了受到三聚氰胺污染的问题奶粉。

　　中国乳制品行业彻底根除三聚氰胺的使用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原因是业内普遍存在向牛奶中掺入三聚氰胺的做法，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且微量的三聚氰胺也仍是被允许的。三聚氰胺的特性貌似蛋白质。

　　不过，中国在2008年的毒牛奶事件之后承诺要加强管理。国家主席说，这类事件显示出，一些官员丧失了原则性对公众利益的意识责任感和对人民疾苦的关注。政府去年还通过了一项新的食品安全法，旨在弥补卫生制度中的漏洞。

　　这究竟带来了多少变化，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事实证明，甚至想从有关部门了解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案的更多情况都很难。据报导，上海质量技术监督局主持对该公司的调查。不过，到目前为止，该部门尚未发表任何公开声明。该部门发言人请《华尔街日报》到上海市卫生局寻求答案。在上海市卫生局，一位官员又指向上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那里的发言人建议《华尔街日报》给质量技术监督局或市政府打电话。在市政府新闻办公室，一位发言人说，质量技术监督局才是负责此事的部门。

　　国有媒体的报导引发了对政府在处理此案时紧迫程度的更多质疑。举例来讲，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的三名高管已经受到起诉，目前还在诉讼过程中，这通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此外，显示这个过程将很漫长的还有，报导说有多个政府机构参与了对该公司的调查。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在2008年时就是22家被卷入丑闻的企业之一，并在之后一度短暂关闭。

　　周二又出现新的波折，《21世纪经济报道》说，有文件显示业内人士早在2009年4月就知道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使用了三聚氰胺。同一篇报导还说，去年11月，中国卫生部部长在内部会议上提到该公司的三聚氰胺问题。

　　报导为上海三聚氰胺问题早在上周之前就已浮出水面提供了新的证据。举例来讲，该报称由于卫生部部长的发言，12月初温州浙江熊猫乳品有限公司(Zhejiang Panda Dairy Products Co.)发表声明，以便与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撇清关系。该公司的声明和公司网站上的其他文章宣称，尽管两家乳制品企业有相同的名称，它们并没有关系。

　　另外，据一位了解该行业的人士说，至少早在去年9月份，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就接受了有关三聚氰胺的调查。此人说，当时该公司仓库里存有约1,000吨奶粉，价值约2,000万元（合290万美元）。此人说，该公司引入了三聚氰胺，部分是通过再加工受污染的炼乳，部分是通过从宁夏的一个关联企业获得的原奶。

　　在新华社发表有关上海熊猫乳品有限公司问题乳制品的报导前六天，新华社发表了一篇新闻专题报导，讨论乳制品行业整改情况。报导说，过去三聚氰胺被添加到牛奶里，以便让牛奶以次充好，在三聚氰胺丑闻曝光后，不可能再销售质量差的牛奶了。

　　James T. Areddy